买了几十亩地。
递给詹胥,道:“别抱怨了,一会儿我去外面统计一下有多少流民,你算算看,这些土地需要多少劳工,多出来的人我再想其他办法。”
詹胥觉得她所做的都是徒劳,大厦将倾,这些都是螳臂当车,他斜了她一眼,疾首蹙额地接过地契,算盘扒拉地噼啪作响,不知在和谁赌气。
这时田彩凤从厨房的帘子后露出一张脸,轻声叫田笑笑:“二妹,你过来一下。”
田笑笑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姐,怎么了?有事?”
田彩凤拉住田笑笑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拽进了厨房,低声道:“二妹,你以后离詹秀才远点。”
田笑笑:“为何?你看他不像好人?他长得虽没有周道俊俏,但也是个美男子啊,怎么能看做坏人呢?”
田彩凤急道:“哎呀,不是,最近外面有人传不好的话,说……哎呀,说你们两个关系不正。”
“噗~”田笑笑笑出了声,“我和他,开什么玩笑,我和他天天拌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
田彩凤耳提面命道:“总之,你一个妇道人家,除了自己的相公,离其他男人都远些,记住没有!”
“好好好!”田笑笑敷衍道,心想周道都没管我,关其他人什么事,再说,我和詹胥清清白白,没事嚼什么舌根,真是闲得慌。
她手挽着田彩凤,亲昵道:“那亲爱的姐姐,你陪我去察看一下外面的流民吧~”
田彩凤骇然道:“那怎么行,我在这里帮忙婆婆已经很不高兴了,若是再去那龙蛇混杂的地方,她会被气死的,不行不行。”
“那行吧~”田笑笑冲着帘子外大喊道,“詹胥,你陪我去统计一下流民吧。”
帘子外,詹胥大声回应道:“好!”
田彩凤被气得直跺脚,却无法阻止她这个妹妹,只气得说出那句口头禅,“都是被周道惯坏了!”她那乖巧听话的妹妹哪去了!
这一晚,田笑笑破天荒地给周道正式写了封信,以前都是在周到的流水日记中标注几笔,再寄回去,今日她被田彩凤的话弄得心烦意乱,越想越觉得生气。
“无己先生,你知道吗,竟然有人在背后说我和詹胥的是非,真是好笑,我和詹胥不说是仇敌,也是冤家吧,说两句话就会吵起来,怎么会有人说我们关系不正呢!
不过今日我们还真的没有吵,近日县城里来了许多流民,他陪我去看他们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他是在怨恨朝廷,恨官员,恨自己,如果你在就好了,还能劝劝他,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哦,对了,我们遇到一对年轻夫妻,那男人说他因为受不了地主的压迫才逃出来,现在又要给我们干活,说我们和那地主是同一种人,都在欺负穷人,詹胥听了之后气得不行,差点与那男人打起来,他说他绝不与官商为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劝好,性格可真执拗。
无己先生,你说我雇佣他们做劳工,是不是螳臂当车,其实毫无意义啊?救不了他们,也救不了朝廷,唉,可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啊!”
田笑笑停下了笔,她看着满满的一页纸,心里终于畅快了许多,又默读了两遍,她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对了,周道总写在末尾的“勿念”。
她提笔想要学着周道用“勿念”结尾,可读着读着又觉得这两个字十分别扭,于是只在末尾写下“笑笑先生”四个字。
不知道周道会如何回她,会和她一起嘲笑那些人没事找事,还是会与田彩凤一样告诫她远离詹胥呢,好好奇啊,这么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周道的回信很快,在田笑笑安顿好那些流民的第二天,她本想叫田彩凤一起看的,让她瞧一瞧无己先生宽广的胸怀,他绝对不会误会她与詹胥的关系,也绝不会说让她避嫌的话,可又想了一下,她还是觉得自己先看一遍再给田彩凤看的好。
她擦干净手,又来到二楼的栏杆处,捏了捏信封,很薄,她不免失落,但仍细心地拿出信封里的信纸,只见半朵粉红色的梅花附在信纸上,飘出淡淡的梅香。
她心中欢喜,小心翼翼地摘下梅花,展开信纸,却见信纸上空了大半,只右侧聊聊写了四句话:
“昨夜雪卷残梅疏,忽闻远方马蹄急,劲风扰乱佳人面,半朵梅花解思情。”
他……他是说他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