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司机苦笑，“可是啊，平民的孩子一辈子都是平民，无论她多么的优秀。小梅的女儿回到基因工厂，基因工厂会给她找一个新的家庭，精英家庭，精英家庭能给她好多东西，给她搭建直通云霄的路，而一个平民母亲除了爱，还能给她什么呢？”
“每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吗？”
“那是当然。”
她又想到了宋渝。
还有……她看着自己的腿，如果有一天，这一双腿不在跳舞了，她的母亲还会爱她吗？
于是她问道：“如果你的孩子没有考上大学……”
司机打断她：“小姐，这是不可能的。”
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是啊，父母付出了那么多的金钱和精力，就是为了孩子考上大学，他们又怎么可能接受孩子的失败。
那她的父母能够接受她转行吗？
一个平民被基因工厂回收，走出工厂后是精英，那么一个精英呢？如果一个精英不如一个平民呢？同为残次品，基因工厂回收后，是会包装好再次出售，还是直接摧毁？
她的数学水平还不如一个咖啡店的店员。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假如你的孩子学的是数学，并且成绩很好，可是在马上高考这一年想要转去学绘画，你会怎么样？”
“看吧，如果他能够考画画考上大学，我是没意见的，如果不能，那还是算了。”
有一个颠簸，司机摇下车窗：“小姐，到了。”
秋晓并没有等司机来开门，自己开门下车，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间。
她非常清楚自己是作为什么诞生的，她的父母需要的是一位接班人，而不是一位数学课，更别提她对数学一点天赋都没有。
如果她向父母坦白，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他们肯定会以为她是残次品。
如果她侥幸没有被基因工厂回收，等待她的是喜马拉雅城还是喜马拉雅城下面的，贫穷的城市？或者是贫民窟？
如果是贫民窟的话，她要怎么活着？
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够短时间接受那糟糕的环境。
啊，还有那些炸串，她应该尝尝的，万一以后她只能靠植物油填肚子呢？
贫民窟可没有大厨给她做没有一点油还美味的食物。
不，她可不愿意天天睡在几十平民的笼子里。
宋渝，对，还有宋渝。看桐华对宋渝忠诚那样吧，宋渝的权力来源可不仅仅是他的家庭，他肯定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哦，还是算了吧，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靠谱，依靠他还不如依靠自己。
秋晓换上舞蹈服，放音乐，坐在舞蹈室的地板上刷题。
走廊里传来母亲的笑声，秋晓迅速扯下耳机藏在衣柜里，打开终端，跟着视频跳舞。
一个约摸40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走来，她看起来十分高兴，敲了敲舞蹈室并没有关上的门：“晓晓，快收拾一下，下楼。”
秋晓叹了一口气，心说该来的还是会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看起来也不大，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西服，弄了个背头，带着无框眼镜，看着不像青年才俊，倒像是买保险的。
秋晓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他实在是像宋渝，却缺少了宋渝独有的不靠谱气质。
这很少见，因为基因工厂并不生产双胞胎。
“母亲。”秋晓走了过去。
“晓晓，这位是宋裕。”女人收起了笑，成了秋晓记忆里一丝不苟的母亲。
“你好，宋先生。”秋晓漏出八颗牙的标准假笑。
“秋小姐。”男人也漏出了假笑。
“晓晓，”女人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啥都没有的手腕，道，“母亲有点事情，先走了啊。”
她还真走了，留下两位并不熟，但是精通假笑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她对着他笑，他也对着她笑，气氛一时非常尴尬。
宋裕先开口的：“秋小姐，我是被我父亲逼着来的。我昨晚到的，但是你不在，你母亲强留了我一晚，我刚才是要走的。”
秋晓表示，虽然你表达能力有限，但是她明白了，她说道：“没事的，你走吧，我懂，待会儿我和我母亲说。”
联姻嘛，没什么的，她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昨晚她没有回来就是因为这事。
这是她反抗的第一步，她知道母亲会生气，会惩罚小梅，唯独没想到母亲会留他在家睡觉。
看来，母亲很满意他。
秋晓微笑道：“你走吧，我来跟我母亲解释。”
“不，秋小姐。”宋裕的眼睛好像在发光，“来你家是父亲的吩咐，可是我……我想邀请你看电影，不是父亲的吩咐，是我，我想要邀请你。”
秋晓脸上笑嘻嘻，心里骂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