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樂说着,右手抚上他的背,轻轻安慰。
一道照明光打过来,是木村先生带着应急照明灯找了过来。
“羽生选手,你们没事吧?”
“没事。”羽生结弦松开樂,抬头回答道。在木村先生的应急灯光下,他才注意到,樂的左手垂在她身侧,摊开的掌心满是血。
他就着灯光弓着身子小心地捧起她的手,细长伤口从虎口划开了她的掌心。他轻轻拨动她的手指,就听见她倒抽了一口气,立刻就不敢再用力,生怕让伤口再血肉模糊的翻开来。那锋利的伤口看起来创面不大,却一直汩汩往外渗血。
“羽生选手,我们先去外面吧。一会儿余震就麻烦了,这里零碎东西太多了。”
木村先生的提醒一下子让他反应了过来,小心地避开樂受伤的手将她扶起。
地面再次摇晃了起来,樂刚刚才站起身一时又有些不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羽生结弦牢牢地把住了胳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护到了身下。
“这儿不安全,我们先出去。”
冰场内悬挂的灯在摇晃里吱呀作响,混扎这物件跌落到地上的声音,在一片黑暗里显得格外可怖。羽生结弦沉稳的声音和他温热的胸口成了唯一可信的依靠,樂就这样在他的保护下,跟着他猫着身子离开了冰场。
断了电的街道只有那点点星光为人照路。冰场这片大多是购物中心和运动场,午夜时向来也没有什么人,这时更是寂静了许多。不远处的市名坂小学倒是有些光亮。
小学的礼堂作为指定避难所已经开了门,里面已经有序地排列了一些避难的临时帐篷。这附近的居民本就少,这才让这个简陋的小学礼堂没有太拥挤。森本小介正在支自己的那顶帐篷,他挑了一个不错的角落,一个人努力与帐篷的支架做斗争。
好不容易把帐篷收拾得差不多,他看了看手机的电量,有点为晚上肆无忌惮玩手机的行为懊悔。都怪羽生结弦!森本小介啧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自从羽生结弦恢复上冰,小介也就敬职敬业地自发值起夜班,困倦的夜晚难以打发,只有手机游戏能打起精神了。现在到好,更无聊了……
“妈妈!爸爸和羽生选手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小介迅速看过去。小孩子指的方向,羽生结弦正牵着樂跟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一起进了这避难所。那声音并没有引起几个人出来探头探脑,反而是让樂条件反射地把手从羽生结弦的手里抽了出来。
“嘘!这么晚了,不要吵到大家休息。”那孩子的妈妈轻轻捂住了自己孩子,转头向羽生结弦所在的方向带着歉意地点了点头。
羽生结弦刚刚礼貌地点头回应,就被小介一把塞进了他刚刚搭好的帐篷。
“羽生选手,不好意思啊刚刚女儿太大声了。那我就过去了,你们也注意安全。”木村先生探头到帐篷里说了几句话,转头就去了妻儿那边。
几乎是摔进帐篷的羽生结弦一边向木村先生道别,一边爬起来坐好。他伸手出去拉了一下还站在帐篷外的樂。
“你看看手机有信号了吗?”樂一进帐篷就皱着眉头问道。
“还没,你别急。家里都是老早就约好的,一旦地震都先就近避难,等稳妥些再汇合。宗助爷爷他们你也别担心,爸妈一定带着他们一起避难了。”羽生结弦自然地拉过她的手,看起来并不在意她进门时抽手的动作,“倒是你,手上怎么被冰刀划成这样了。”
他语气里满满的心疼,低头就着礼堂透进帐篷的昏暗光线,小心地检查她受伤的手。
“你俩够了没?”小介掀开帐篷,带着刚刚去物资区找来的医疗用品进来,把自己的手机扔给羽生结弦让他调亮手电筒。自己伸手拉过樂的手,翻看她的伤口,他的动作麻利,把刚刚凝固的血痂有些扯到,疼得樂嘶了一声。
“诶,你轻点!”羽生结弦立刻就指责起小介,只收到一个白眼。
“你把手电筒举好。”小介板着脸说着,转头又稍稍客气点的对着樂,“会有点疼,樂酱你忍着点哦。”
“嗯。”
樂手上的伤口明显是被刀片之类的划伤的,口子划得锋利,也看不出伤口深不深。小介用酒精细细的帮她洗净伤口附近的血渍,再用医用棉签蘸着碘酒,小心地点在她的伤口上。药水刚刚碰触到她的伤口,她的手就明显地抖了一下。
“你轻点啊!”他焦急地指责小介,自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坐到她身后。一只手帮忙举着手电筒,一只手把她的脑袋轻轻靠进自己怀里,修长的手指盖住她的眼睛。
“那你来。”小介瞪了羽生结弦一眼,“清理伤口肯定疼啊,又是手心,不然我怎么会跟她说让她忍着点。”他虽然嘴上不饶人,手上还是更小心了些。
就算看着小介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羽生结弦还是忍不住一直念叨,让他再轻些。因为棉签每次碰到她的伤口,她带着湿意眼睫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