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紧接着,不远处的大门“砰”的一声巨响。
门被从外面进来的林泰山给推开了。
“爸爸,爸爸!”
耳边的呼喊过于清晰了,惊得睡梦中的连城猛地一怔。
连城这才意识到,这几声爸爸并不是什么幻听,而是隔壁房间里传出来的切切实实的呼喊。
连城赶忙下了床,光着脚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林北星的房门前。
旋转扶手轻轻一旋,门就轻易的被打开了。
门根本没锁!
推开门,连城轻轻就见到屋内躺在床上被噩梦折磨的林北星,睡颜上带着些许白日里所没有的惨白和脆弱,眼角还依稀可见并未完全干透的泪痕。
这样的林北星与白日的那个坚强飒爽的小太阳,完全判若两人。
睡梦中的林北星,正陷在某些不能被外人窥见的痛苦的噩梦中一般,无法自拔,口中还时不时的发出底底呢喃声
“爸爸,你醒醒。我,我会好好练习散打,再也不偷懒的,我以后绝对不耍滑头了。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爸爸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吗?”
“连城,连城,你也不要我了吗?你去哪了?为什么,为什么一身不吭的就不要我了呢?”
清脆的质问声传入连城的耳中,使连城那刚刚伸出的修长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林北星湿润的眼角时,猛地收回,不可置信的望向睡梦中的林北星。
床上的林北星仍然紧紧闭着,丝毫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床边的连城颓然地瘫坐在窗边的地上,久久不动。
连城的目光紧缩住月光下林北星那鲜艳欲滴的唇,干咽了一下,片刻后又颓然的闭了闭双目。
完了,躁狂期好像突然无征兆的来了!
一瞬间的狂躁的想疯狂砸东西的冲动过后,连城立马又进入了情绪的低谷。
这次的感觉就像是轻躁狂和抑郁狂一起来了一样。
烦躁无比,又抑郁无比!
连城你真是个垃圾,你就是懦夫,你还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
就那样一个人逃到国外,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待在林北星身边呢?
还妄想得到林北星的喜欢?
你真是痴人说梦,你配吗?你赔得到阳光的偏爱吗?
你有爱人的能力吗?
你又能活多久呢?
你难道要想像是你妈对你一样,对以后的林北星吗?
你不是已经抛弃了林北星一次了吗?
你还要再抛弃一次吗?
连城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按耐住想要在这一刻拥抱住噩梦中的林北星的冲动,也按捺住那强烈的自残冲动!
真恨不得杀了自己啊!
连城就这样带着对自己的厌恶,在苍凉的月色下仓皇的逃出了林北星的房间。
绝望一次次如潮水般淹没了连城脆弱的神经,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情绪上的变化,巨大的悲伤令他痛苦的无法呼吸。
连城忍不住想:自己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再次回忆起连日来他在那个自大的暴燥狂下对林北星做出来的不要定点脸面事,他就想一刀宰了自己。
他怎么有脸想要了林北星的!
连城一下一下的啃食自己的唇肉,甚至连自己在无意中咬伤了自己也一无所觉。他的情绪就像一把永远悬在咽喉的刀!
为什么自己要得这种病?
是对于自己无视了母亲求救的诅咒吗?
翌日清早,林北星一觉醒来就发现偌大的林家,就只剩下她和阿姨了。不止苏心莲和连湛不在家,就连连城也不在。
问了端着早餐的李阿姨才知道,连城竟是昨晚半夜就独自走了。至于自己那忙着结婚的妈和连湛则是一大早就走了。
坐在餐桌前林北星自嘲一笑:“家?这哪里有家的样子?”还不是跟原来一样,常常是自己一个人在家?
这跟酒店有什么区别?
自己住在这里,本就是为了陪母亲的,如今苏心莲不在这,那自己还在这干什么?
用过早餐后林北星独自收拾了东西,就准备提前回学校寝室去了。反正自己早就跟夏雨约好了抄作业的。
回到学校,林北星意外的发现星期日的学校并不像是她想象的那般空旷,整个高三居然都正常在学校里争分夺秒的备考。
到了寝室,林北星敲开了夏雨的寝室门:“现在准备好和我聊聊你和体育老师的事了吗?”
夏雨犹豫了一瞬,张了张嘴半晌没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只点了点头。
夏雨先是沉默着递给林北星一听可乐,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