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实验室摘下口罩，对着脸摁了两下，凉爽的喷雾洋洋洒洒地扑到脸上，舒缓了一天的紧绷神经。米朵几位小女生好奇地围上来：“姐，这是什么？”
“自制的保湿喷雾啊。”简暮汐见惯不惊地介绍：“我试试，我试试。”
“真的很舒服！”
“保湿效果秒杀市面上的精华水，而且超级便宜，用一片压缩面膜在里面充分浸湿，保湿效果翻倍。”简暮汐热心地补充，“可惜没有剩下白醋，不然加上的话，嫩肤效果还要好些。”
女生们都发出嗻嗻的赞叹声，场面很热闹。毕竟虽然都有科班功底，但是在公司敢这么我行我素的作风还是头一遭。
这份果敢的作风，不多时候也传到了29楼。连带着那瓶号称秒杀市面上精华水的喷雾瓶，也放在了季总的办公桌上。
季禹辰按了按太阳穴，继续听黎锦轩唠叨：“您说不管吧，可是2楼研发主管黛什莉不依不饶，说传出去还有谁会来买公司花费那么多心血研发的产品，管吧，我这实在拿捏不好分寸，嘿嘿。”
季禹辰皱眉：“研发主管？我们公司的？”
“原来艾诺蓝的老员工了。因为突然调整了产品上新业务，她们最近也加了不少的班，多少会有些怨气。”
季禹辰默了半天，挤出一句：“那按规定来吧。”
等来人出门后，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的绿植前，摩挲着盆里几块光滑的装饰卵石。
思忖着，也不知自己把她安排到公司来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怎么有种事与愿违的感觉呢，想想那天在公司门口，她那种客气又疏离的表现，而眼神里的不服与倔强却显而易见。
较之多年前，她看向自己的清亮与崇拜眼神已不复存在。
而这一次，可能会更......想到这里，他不禁地轻轻叹了口气。
当黛什莉在当日部门例会上，趾高气昂地宣布总裁办的意见，以后不准公物私用，禁止把实验配方原料另作他用。
暮汐只是补了一句那是倒出后剩下的原料，总不能倒回去吧。被呛了一句：严格按照化学品报废制度，总之，就是不能拿出实验室。
望着黛什莉强势的表情，回想报道那天她对自己的冷淡态度，暮汐闭了嘴。
晚上29楼总裁办公室，季禹辰看完最后一个文件，他揉了揉眉心，一看表，快要9点了，起身准备回家。
坐了一下午身体有点僵，临时决定不乘电梯走楼梯就当活动四肢了，从楼梯间走下，约莫20分钟后走到二楼，看见走廊上隐约透着灯光。他推开门，走进楼道。
产品研发部的灯光还亮着，一个清丽身影的女孩儿坐在背对着门口的工位上打字，带着耳机仿佛是在打电话：
“抱歉亲爱的，本来约的今天见面的，我也好想见你啊。本来今天测试完一种产品的稳定性后可以下班。可是我还要写情况说明。”
“什么情况说明，就是检讨吧。检讨我不该做三无产品，废物利用也不行，用在自己脸上也不行。真是从总裁办到部门，全都是奇葩。”
正说着，简暮汐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一股凉风，她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往后一看，门微微在动。
“姐妹。还在吗？”电话那头的陆晓琪因为这边突然的安静有点诧异。
简暮汐回过头，继续聊：“在呢。我以为这么晚谁还会来，是一阵风把门吹开了。嗯嗯，今天没成行的刺身料理我们下次早点去，晚了限量的厚实口感鱼腩就没了。”
夜色霓虹，一个修长身材的背影缓缓走在路上。清冷的气质跟夜晚城市的喧嚣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
旁边路过的女孩儿们频频侧目，惊艳于他的颜值，同时他深沉的眼眸和眉宇间的孤傲又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距离感。
走到街心一个喷水池边，季禹辰透过池里不时变幻的水柱，看到对面有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拿着一个冰淇淋，正往旁边稍大一点的男孩儿嘴里塞：“哥哥，甜吗？”。
这情景让他似曾相似，不由驻足凝神。记忆中的小女孩也是差不多这么大的年纪，热情而几乎是强塞喂给他一勺甜甜的小汤圆，小汤圆汤面还有着鲜红的陈皮碎。
同样的言语仿佛回荡耳边：“甜吗？阿屿哥哥。这是我爸爸熬的元宝汤。”
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元宝汤，觉得那是他10岁以来得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些回忆片段，他按下了接听键，听了对方的陈述，他回答：
“好的，知道了，你那边的提纯技术人员招募和设备购置要加快，注意不要走漏风声。”
挂掉电话，他的思绪被彻底拉回了现实，按照计划推进，只要过了这几个月，他就能完成一直想做的事。
届时，一切回归最初，这样最好。只要能达到目的，那么她对自己什么态度并不重要。
只是，听她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