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就按着你的意思来。”
显然,此刻的山石很有表达欲,他继续说:“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就一辈子在无影门了。”
山溪只想睡觉,心不在焉的敷衍他:“嗯。”
“你起初很怕我。”山石说。
“嗯。”山溪心里回他:我装的,因为小白兔会让人放松戒心。
“后来会小心翼翼的问我要这要那。”
山溪嗯了声,心里继续回他:因为你事事有回应,我就得寸进尺了呀。
山石闷声笑了:“突然多了个小尾巴,有趣也挺烦。”
‘烦’这个字一落下,山溪瞬间又来了精神。
她撑着他胸口坐起,凶巴巴地凑近,食指戳着他的侧脸:“你敢嫌我烦?”
山石枕着胳膊打量她,忍着笑,问:“难道不是吗?一会儿想吃山下的糖糍粑粑,一会儿又要城里最时兴的话本。”
山溪:“……”好像确有其事。
山石半眯着眼,回忆的口吻悠然:“还有什么呢?让我想想啊……哦,对了,珠钗衣裙,金玉首饰,你哪样不喜欢?”
这人说的样样是真,她从前是把他当钱庄一样使唤。
如此,山溪那一丁点刚燃起的小暴脾气霎时偃旗息鼓,撒娇似的哎呦一声,重新趴回他胸口。
“睡觉睡觉。”
窗外,天色发沉,似还在酝酿一场雪。
山石拍拍她的肩膀:“你睡,我去准备晚饭,煲汤得花些时辰。”
“快去快去,蹄花汤要软烂鲜香才好。”山溪一面催促,一面假装不舍的把人赶下床。
开春后,山石亲自去求了一个黄道吉日,两人便隆重又低调的成亲了。
又是一年新春,两人围坐在一起守岁,忽然就说起陈年往事。
山石戏谑似的继续道:“我以为你只喜欢我的金砖头。那次我回去,金砖头少了三分之一。”
山溪羞红了脸,忙回他:“我最喜欢你了。”
声音小的好似蚊子,山石不由勾起几分笑,转开了话题:“我倒是没想到师妹胆子那样大。”
两人已有夫妻之实,再说起当年那场乌龙,山溪还是觉得脸红耳热,羞愧的很,着急忙慌的去捂他的嘴。
男人一呼一吸带出的热浪尽数扑在掌心,她忽然就觉得心里也痒了。
山溪绷着脸,冷冰冰、恶狠狠的威胁他:“你不要说了!再说就滚下去。”
山石笑意盈满眼底,他就喜欢看她吃瘪的样子,抬手勾她腰间的铃铛,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勾起他心底的欲。
他压着嗓子,轻声说:“我那时便是在养媳妇。”
山溪目光微怔,整个人顷刻间便陷入他的攻城略地之中。
空荡的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一句疑问——原来他喜欢的这样早吗?
十岁那年,山溪因为天资实在愚钝被十二师姐弃养,大师兄大手一挥就把她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二师兄。
二师兄素来独来独往,对下面的师弟、师妹算不上亲厚,众人都猜,依着二师兄清冷的性子,这人在他身边最多也就呆一个月吧。
但山溪一直一直呆,呆到18岁自己先跑了。
山溪起初是怕二师兄的,便也不敢像从前那样装愚笨,渐渐聪明程度和众人一样了。
在无意间见过二师兄的小金库后,她便开始有事没事往二师兄跟前凑,没事要个这个,要个那个,而二师兄也对她事事纵容,慢慢的纵大了她的胆子。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山溪\''误\''入浴房,和刚沐浴完、衣衫不整的二师兄撞了个正着。
山溪愣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师兄一步步靠近,直到整个人被他抱住,吻轻柔的落在她唇上、脸上……
她没抗拒,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了。
但那天,她其实是想去顺点他的金瓜子,到最后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把金银都藏在浴房!”山溪撇撇嘴,食指戳着他胸口,凶狠很的说。
山石把食指攥在手心,亲了亲,忍笑道:“是是是,藏的地方不对,那你说要藏哪儿比较好?床底下?”
山溪哼了声:“你又在阴阳怪气!”
“夫人哪里的话,您说什么都是对。”山石笑道。
山溪懒得搭理他,扭头继续嗑瓜子。
喜欢不自知大概说的就是她那样的。
山石很厉害,也有失手的时候,那次出任务,他死里逃生的回来了。
是山溪在一旁守着他,给他擦身子、熬药、换药……
每一次,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差不多流干了。
这份感情终于彻底破土而出,而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出入他的浴房,拿他的金砖头、金瓜子。
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