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笑:“周大人是真醉了,我今日回建安还未归家,又怎么会领着小女来广福楼?” “是吗?那是我眼花了。”周忠端起酒杯浅抿。 沈利说:“确实是你眼花,今日是我家晴晴带着宋小姐在塔楼看焰火。” 宋柏云心中一惊,说:“此番饮宴也差不多了,我正好去街头接女儿,一起回家去。” 此时宋府的管家宋辉来寻,轻声对宋柏云回话:“侯爷,时辰不早了,府内还有要事。” 宋柏云起身拱手道:“多谢诸位的洗尘宴,家中还有事,改日再叙!” 沈利本想多留宋柏云片刻,但也没什么其他的理由,只道:“侯爷慢走。” “啊——” “啊,啊——” 一阵阵女子的尖叫声贯耳。 广福楼上下皆震惊,有大胆的食客已经快步上了二楼,聚在楼梯口。 “怎么回事?” “叫的这么凄惨?” 一席人皆看着声音的源头,前方不远的雅间。 沈利迟疑道:“这,这雅间内发生了何事?” 又是一声声尖叫,伴着瓷器摔碎的声音。 宋柏云说:“这…这继续闹下去,可别闹出人命了。” 周忠连连点头,“咱们去看看……” 一行人还未走到雅间门口,沈晴晴散乱着外袍与发髻跑了出来。 众人如石塑站在原地,沈利嘴里不断重复着‘晴……晴晴?’ 豫王怒气冲冲的捂着脖子走出来,嘴里还在低骂。 宋柏云等人见状,行礼问安。沈利上前拉起沈晴晴,厉声问:“你为何在这里?” 沈晴晴哭花妆,抽泣着说:“我不知道,我明明在家里!” 豫王全然不顾别人死活,只说:“沈大人,你好大的主意,家里一个皇亲不够,还想再攀一位?” 沈利吓得跪地:“王爷,下官…下官没有。” “哼,贵府小姐攀上的手段和你当年相差无几啊!”豫王气得甩袖离开。 其余众人听着沈利的前尘往事,不禁啧啧。 宋柏云打破僵着的场面,说:“这,沈大人,宋某先离去了,你先处理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说完便领头下楼去了,其余官员也纷纷离开。周忠懵地跪在原地,结巴问道:“沈…沈大人,下官…下官先告退了。” 楼梯口看热闹的食客议论纷纷,“这沈大人家的千金竟然自荐枕席,呵呵……” 沈利转身呵斥,看客才慢慢悠悠地散开。 “爹爹!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晴晴抱着沈利的大腿哭诉。 沈利气急,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来人!带小姐回府。” 低头随侍在一旁的家丁撤开人墙,扶着沈晴晴出广福楼去。 一路上尽管沈晴晴将头埋到最低,还是有不少方才看热闹的食客嘟囔着。 李映听了消息,慌乱套了披风,在嬷嬷的搀扶下去了正堂。 沈利冷着脸危坐,沈晴晴衣衫散乱着跪在地上。 “晴晴!”李映方一进门便屈身揽住沈晴晴,脱下披风裹在她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沈利气得没有好语气:“主意大的很,自己上了豫王的床!” 沈晴晴一直摇头,泪眼婆娑。 李映扶着沈晴晴的手一僵,冷眼看着沈利,说:“是你安排的?” 沈利撇开头,不愿回答。 李映唤身边的嬷嬷:“带小姐去梳洗休息。” “母亲,我没有!我没有!”沈晴晴走到门口又转头朝李映解释着。 李映红着眼睛点头,“娘知道,你好好休息。” 正堂须臾间又归于沉寂,连月色都识趣的隐藏在云层里。 李映问:“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就这么作践?” 沈利转头,欲言又止,“你……” “我没有!我待晴晴如何,你素日看不清吗?” “谁家闺阁女儿被父亲往朝局中带?”李映愤愤地质问。 不及沈利辩驳,李映继续说:“世家小女儿,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被你教唆着算计人心!” 沈利低头说:“晴晴她心气儿高,她想要飞更高!” 此刻贵女风范全然不顾,李映夺过沈利一旁的杯盏重摔在地,“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