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静静,逍遥自在。如今来了这么个热闹河湖,一天到晚,不是有人荡舟打鱼,就是有人浣衣洗澡,真个吵得没完没了!无奈藏也没地藏,躲也无处躲,真是要了老命了!早知落得如此,当初便不飞升了!”
水神单手托腮,美目一轮,灵机一动,自言自语道:“哎呀,不如去找“小哭包”玩吧!那夜,听她母亲交代她中元节事宜,千叮万嘱不让她夜里出门。我以前不在此处镇守,不知此地习俗,还不解其意。直到前日午后,偷听她和宝哥幽会言语,我才晓得,原来其中还有那段缘故。”说罢,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
那日,红蕖和宝哥在湖畔相会被水神发现,水神便悄悄潜在近岸,偷听他们打情骂俏。
正当水神暗自窃喜、洋洋得意之时,却不料宝哥忽然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朝水中掷来,恰巧敲中水神的脑门儿心,险些把她砸晕过去。
晕晕乎乎的水神,缓过神来后,心中奇异道:“难道他们这片儿到处都被那破道士播撒了泰山石?怎么宝哥随手捡个石子,也能把自己砸得生疼?”
不过,差点被砸晕过去的水神,并未急流勇退。她只是学乖了些,绕到侧面,继续竖着耳朵偷听。这才听到宝哥和红蕖言叙前事、追忆昔情,明了过来红蕖母亲絮絮叮嘱的关窍。
如此一来,水神不由对红蕖其人其事,愈发好奇。
不过,碍于宝哥归来之后,时常守在红蕖身边,水神担心此时接近红蕖,会被宝哥发现端倪,便打算先把宝哥在侧的这段日子,草草混沌过去,待宝哥完节走后,再谋后进。
但今日,自己在水府呆不安生,红蕖又正好独居家中,自己何不趁便去找她攀谈攀谈?
一来可以躲躲清净,解个小闷儿。二来也能顺便看看,能否在红蕖身上,再探出点什么秘密。
水神打定主意,便出离水府,径直朝水面浮去。
她浮上水面,瞅了瞅沿岸的火龙和满湖的水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啐骂道:凡人就爱瞎折腾!
忽然,水神透过身旁千千万万盏水灯,遥遥望见,岸上有一处特别光明的所在,便不由自主地被那处光明,吸引住了目光。
她凝眸一看,只见竟是宝哥手捧一盏燃亮的荷花灯,弯腰控背,正要往湖水里放。
荷花灯粉艳精美,其中烛光通明煜晔,映得宝哥丰神毓秀、朗若天星。
水神心头诧异道:“为何独独他手上的荷灯,如此灼眼?”
不过,水神也来不及深究,近旁一户人家的小毛孩儿恰好尿急,扒了裤子就往湖里放水,吓得水神翻了个白眼,旋风遁走。
然而,飞向村中的水神,才刚靠近村庄,便已感受到四周气氛的异常。
她探目一望,只见村子周围阴风乱绕、惨雾急腾、乌云闭月,寒气袭人,全不见方才湖畔所见的朗月繁星、夏夜燥盛之景。
再往前接着飞去,水神便凌空扫见,村内只有几处零星的灯光。
想是因为只有如红蕖一般不宜外出,孕妇一般不便外出,或者重病卧床的老者一般不能外出之辈,尚且留守村中。
彼时,村落四周已围满了孤魂野鬼,个个青面獠牙,嶙峋异象,阴厉晦暗,煞气逼人。
他们从四面八方飘忽涌来,又亦步亦趋朝村中挨挨挤去,依他们前进的方向来辨,似乎正是去往红蕖家宅。
水神见之,心下不禁陡生疑云。
虽然她乃玉魄仙身,断不怕什么百鬼夜行、阴曹索命,但欲察内情,还是不敢冒进。
于是,她并未直接应灵聚神,现身于红蕖家中,而是在村口牌坊处,幻化为一粒水珠,追随一众鬼魂,漂浮悬飞而去。
水神跟着那些孤魂野鬼来到红蕖家宅附近,但见家宅四面,已被鬼魂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而,令水神惊奇的是,那些鬼魂虽将红蕖家宅围作金瓯铁桶,但围住后又不进院入屋,只是呆立于三丈之外,干瞪鬼眼。
越过篱墙,水神清晰看见,红蕖房中灯火明亮,她曼妙无比的倩影投映在纱窗上,似乎正埋首窗前,专心刺绣。
她这才稍稍心安,但旋即又疑惑不解道:
——这众多鬼魂为何会齐齐聚拢于红蕖家门外?
——莫非鬼魂也对红蕖有所图谋?
——鬼魂为何会对红蕖有所图谋?
——鬼魂又对红蕖究竟有何图谋?
——他们既已翘首围拢,为何又不有所动作?
正当水神疑惑这些鬼魂为何围而不入,意欲何图之际,只听地底发出一声闷吼:“谁敢再进一步,本神杀无赦!”
水神一听,便知是未坤童子的声音。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厉鬼不进,恶灵止步。
水神暗笑一声,未坤童子犹自困顿难脱,却还虚张声势,真是尽职尽责。
又暗叹一回,未坤童子果然天神下凡,即便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