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亮出银币,“这个,是我的押注。”
云星艇嘴角一抽:“……”
托盘陡然加重,侍从喜气洋洋:“好的,请问要押几号?”
“三号。”
傅寒鹰抬手把银币轻轻放在托盘上,他凝视着云雪,目光邪肆又狂放。
刚才云雪下注的是五号。
不同的押注就像不同的立场,云雪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惶,眼眶里的泪珠摇摇欲坠。
被她这样看着,傅寒鹰的眼眶也渐渐发红,但却目光坚定,一点也不肯退让。
云星艇:……
她深吸一口气:“……”
救命
云星艇仔仔细细地打量傅寒鹰,从一丝不苟的黑发到沾满草屑的马靴,上上下下都看了一圈。
满心不解。
傅寒鹰怎么敢的,拉着她当垫脚石,和云雪演苦情戏?
你要不是个纸片人……
等等。
云星艇看看傅寒鹰,看看手边高脚杯里的不明液体,又看看傅寒鹰。
“哎哟。”
傅寒鹰只觉得胸前一凉,侧过脸,身边的女人捂着嘴瞪大眼睛,另一只手倒拎着一只空酒杯。
原本承装在里面的果酒全都浇在了他的礼服上。
“真对不起!”冒失的公主惊慌失措,“伯爵大人,实在对不起,这衣服很贵吧,我给你擦一擦。”
她好像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扯过桌布就往傅寒鹰身上抹,只听见一阵丁零当啷,餐桌上高高垒起的酒杯全都倒在傅寒鹰身上。
傅寒鹰脸色精彩纷呈。
“云、星、艇!”
“伯爵大人,我……”
女人一贯张扬艳丽的脸上变得惨白,眼角也因为过于恐惧而渗出生理性的泪珠,她捂着脸,像是不敢面对自己所造成的一片狼藉,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有淑女忍不住开口:“云星艇殿下……”
云星艇捂着脸抽噎两声,竟是忍不住自责与懊悔,哭着跑了。
傅寒鹰脸色更黑了。
……
云星艇跑进包厢假哭几声,看见周围没人,也就放下手,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扇了扇风。
【宿主,厌世值上升到71%了。】
云星艇得意地哼哼:“没事,过一会儿就能降下去。”
等傅寒鹰走了,维萨洛的厌世值自然就会降下去。
刚才一桌酒都倒在了傅寒鹰身上,他肯定得回去换衣服,这里离宫殿这么远,等他换好衣服赶回来,估计赛马会都结束了。
【……】系统提醒,【男主在这里也能换衣服。】
“他是骑马来的,没带备用衣物,怎么换?”
刚才云星艇走下马车时,正巧看见傅寒鹰翻身下马的潇洒身影。
让他耍帅。云星艇哼笑一声,等傅寒鹰好不容易赶回来,只怕维萨洛早和云雪勾搭……
咳,维萨洛和云雪的感情,一定更加稳固了吧。
所有人都在看台上关注比赛,包厢里只有云星艇一个人,她打了个呵欠,躲在角落闭上眼。
“系统,快结束了再叫我,我先休息一会儿。”
昨天一直想着该怎么去掉维萨洛的疤痕,该怎么降低他的厌世值,想了一整晚,觉也没睡好,没成想反派这么懂事,都知道自己降低厌世值了。
云星艇十分满意,只等再一觉醒来,系统就宣布任务成功,她能回家了。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十分残酷,云星艇刚进入梦乡没多久,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噪音。
半梦半醒间,云星艇还以为是隔壁又在大半夜的装修,一边怒骂邻居不做人,一边想着睡醒之后要去物业投诉。
她最后是被系统尖锐的叫声吵醒的。
【宿主!厌世值到90%了!】
云星艇险些翻倒在地上:“什么?!”
系统都要急哭了:【你可算醒了,反派厌世值突然飙升……】它突然冷静下来,【哦,现在降低到85%了。】
云星艇:“……你故意的吗?”
系统表示自己十分无辜。
云星艇一脸被吵醒的不快,她皱着鼻子呆坐一会儿,长叹一口气,起身往外走。
太阳和先前一样热烈,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云星艇眯了眯眼,发觉不对。
她明明没有睡多久,可外头却好像变了个世界,赛马的嘶鸣和观众的喝彩声全都消失了,只有树枝上的小鸟偶尔发出几声鸣叫,扑腾扑腾翅膀。
整个会场安静下来,却又变得狼籍不堪,看台上的栏杆碎裂一角,倒塌的餐桌边上碎了一地玻璃渣——这应该是她的杰作,但侍从没有收拾干净,这点也很反常——原本该挤满看台的贵族们,现在一个人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