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赵桎陪在苏瑛身边不眠不休,招来太医为其治疗。 把过脉后,太医颤颤巍巍地抬头:“这是……喜脉。” 手中的湿巾顿时滑落,赵桎大步跨过去,死命揪住太医的领子,眼中含着怒气:“你说什么?” “是……”太医不敢说出声。 赵桎的眼中从悲哀转为绝望,一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连连后退,喃喃自语,仿佛在自嘲:“喜脉?” 太医见状,将头埋在两臂间,低得不能再低。 “好好好,将他给我拖出去斩了!”冰冷的声音,冰冷的心,他慢慢地走到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苏瑛,恨不得将她掐死。 可他不忍心。 随后,他看向她的肚子,静立一瞬,仿佛已经将往后的日子都描摹了一遍。 全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即使没有赵翊,他们也绝无可能。 可,他就是想让她永远待在他身边。她曾发过誓的:滴血为盟,永不背叛! 她越走越远,他还在原地等待。 苏瑛醒来,赵桎为她舀了一勺药,亲自喂她。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喝。 心里一滞,赵桎强忍怒意,好言相劝:“喝了吧,毕竟现在不是你一个人。” 听了这话,苏瑛才有些动静,便转过头看向他。 “若是一尸两命,七弟会责怪我。” 她自然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眼泪簌簌簌地落下,一言不发,也不知是惊还是喜。过了良久,才慢慢坐起来,看向他手中的碗。赵桎连忙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她难得地听从喝下了整整一碗。 等赵桎起身,她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求帝君不要伤害……” 似乎是将情绪憋到了极点,赵桎的嘴唇开始颤抖,他忍了又忍,最终答应:“好。” 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留不得。 可,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她又如何能活下来呢? 这场仗打了很久。 苏瑛被赵桎关在一处别院内,几乎与外界相隔,听不到任何消息。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看着满树的玉兰花,抚摸着肚里的小宝宝,心情安详,偶尔小朋友踢一踢,闹个动静,都能让她觉得万分惊喜。 有时候,也会在半梦半醒中想到赵翊,搂着她,脸上露出当爸爸的喜悦。他蹲在她身旁,贴近她的肚子,常常和孩子说话。 他告诉她,他喜欢女孩,女孩像她,骄傲清冷。 但,若是男孩,他也一样喜欢,调皮捣蛋。 只是这样美好的一天,总是盼不来。 帝君倒是日日来看望。 不带任何人,就他一人,带些吃的喝的,换着各种方式。 一开始,他看她的肚子时,眼神是带了根刺,慢慢地,那根刺被收了起来,化为祥和,也会屈尊降贵,削苹果,剥香蕉。她不敢吃,他便笑盈盈递到她嘴角,硬要她吃。 虽然有他的陪伴可度这漫漫光阴,然而每次见到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有一次,她又拒绝了赵桎的好意,赵桎的眼神突然变得狠辣,将她摁在墙上,霸道地说:“你以为我为何这般待你,赵翊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比他给的还要多!” 他强吻她,在她护着肚子的时候,眼神一点点冷下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苏瑛。不要以为我爱你,就可以这样糟蹋我。” “帝君,”苏瑛抬头盯着他,视死如归道,“可我只爱赵翊。” “你这辈子别想见到他。”赵桎拽紧她的手腕,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就是一块石头,根本捂不热。 此事之后,赵桎连着多日没有过来。 服侍苏瑛的婢女名唤春芽,给她扇扇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扇子掉落在地上,吓得连连磕头:“主子,对不住,这几日,太后驾崩,朝中上下乱成一团,奴婢忙得都没睡好,这才掉了扇子。” 太后驾崩了。 苏瑛的心一动,肚子里的人儿也跟着动了动。 不管如何,赵翊肯定会到场,她若是悄悄出去,没准能见上一见。 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她低头莞尔一笑。 当晚,酩酊大醉的赵桎撞开了她的房门。 她闭上眼睛,不敢动弹,继续装睡。 赵桎慢慢爬上她的床,酒气便四下溢散,漾满整个屋子。 苏瑛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