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解决了,也找到证据,接下来就是审叶川柏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春霜说的。”方知涯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去了巷子里,他已经错了了上元节,不想再错过一分时间与她相聚,“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温梨一愣,想到是当初走的时候说等他回来过上元节,结果马上就出二月了,他才回来,中间音讯全无,想找人都没地方找。
温梨有心气他,便说道:“反正没有你,我们上元节过的也挺开心的。”
虽有气他的成分在,但有一说一,温梨的上元节过的还算开心。
跟如假包换的古代上元节相比,现代庙会什么的都弱爆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温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嘴角还能砸吧出当时的盛况,末了她说,“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方知涯明知故问。
“可惜,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
温梨开玩笑的讲出这句话,却在方知涯心上重重一击。
上元节,他是想回来的。
可那日,他被抓,九死一生。
那天晚上他与六子马不停蹄的赶去涂州。
涂州地方不大,临海而居,土壤贫瘠,世代以捕鱼为生。
他和六子的乔装打扮之后进入涂州,很快便引来注意。
方知涯只能装作是经商的商人,听说这里的鱼肉比其他地方鲜美许多,种类更为多样,特地来考察,看看能不能达成长期合作。
本地人见他锦衣华服,出手不凡,便觉有利可图,逐渐放松警惕。
为了加深在百姓心中为商的样子,他们还真的做起了生意,每日在沿海走动,收购一些鱼类。
“爷,咱们还要买多久的鱼?”六子看着这一屋子一人多高的水缸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鱼,觉得再这么买下去,屋子肯定装不下了。
“不买了。”方知涯把手里阿和刚刚传来的消息就着火烛烧掉,“线索已经找到了。”
“真的!?”六子两眼放光,“那这些鱼怎么办?”
“放了。”
六子一个趔趄,这么多鱼,买时容易放时难!
方知涯带着六子来到涂州鱼贩子所在地。
狂风呼啸,浑浊的海水汹涌奔腾,冲击着海岸,发出阵阵轰鸣般的巨响,飞溅的浪花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蓝色。两人穿梭其中,很快便来到张氏鱼铺。
张氏鱼铺是涂州最大的鱼贩子,涵盖了涂州七成鱼的打捞、加工、生产和售卖。
方知涯来到涂州就觉得这间鱼铺很有问题,但在官府里查看历年来的税收时就发现张氏鱼铺,也曾悄悄潜入鱼铺里面查看账簿,只不过那时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私心还觉得要经营一家这么大的店铺,请的账房先生很是不错。
直到前往虎峰寨重新寻找线索的阿和传来消息,他从已经荒废的虎峰寨里找到一封类似书信的纸张,只不过这张纸经过当初的战火,以及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雨淋,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出几个字来。
阿和不知其中之意,只能把这个线索与其他搜集到的线索事无巨细的传递过来,方知涯结合这边找到的线索,把目标锁定到了张氏鱼铺。
经过多方细致打探,他们了解到张氏拥有涂州所有出海捕鱼最多、最大的船只,码头的弟兄更是其他行当之最,并且一个码头日日夜夜都有人巡逻守卫,如果说只是为了防止鱼虾被盗,大可不必这么夸张,毕竟涂州人人捕鱼。
再者张氏的盈利以及税收属于涂州十分正常的水平,完全撑不起他们这么大的家业,生意人本质上是要赚钱的,没有道理铺下那么大摊子挣一点点小钱的道理。
只是方知涯和六子在这里蹲守这么多天,除了见他们每日早捕鱼晚归航,倒腾一些罕见的鱼之外,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爷,咱是不是找错方向了?”六子燃起篝火,把他们被海水浸湿的鞋袜拿来烘烤,这大冷天天天在海里泡着也不是个事啊。
“说不定是我们的方法错了。”方知涯眼睛一转,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