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齿这般清晰吗?
他印象里,他大姐一直沉默寡言,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曲词盯着灯火长长吐出一口气,“自爹去了我总是不习惯。爹在世时,哪怕病着,但只要我有疑惑,爹都能给我说上几句。哪似如今……”
她话语未尽,但曲仁量却是明了。原来如此,现在他爹刚死,他大姐还受他爹影响,以后时间久了,没人教导他大姐,他大姐就变蠢了。
但凡曲仁量在他爹生前正经照顾过一天,就知道曲词在胡说八道,曲老二自私小性,怎么可能说得出那种话。
曲词扶着腰,无限感伤的回西屋了。
曲仁量这才回神,他刚才是想同他大姐讨那笔卖瓦片的钱,怎么又绕到他死去的爹身上了。
曲词躺在床上养神,白日里工人扒拉瓦片时,曲词将西屋的杂物搬去正屋,她只留了一张床的被褥和两身衣裳,茅草顶也重新换了,阴郁的小屋一下子敞亮许多,屋内的霉味被淡淡的草木香所替代。
两刻钟后,屋外传来少女的唤声,曲词才弓着腰出门。
三人的粥差不离,曲词扫过曲小妹红肿的指尖,随口询问。
“被虫咬了。”躲在柑树上时招的虫,也是因此曲小妹才暴露。
曲小妹把红肿的食指给她大姐看,可怜巴巴道:“大姐,我手好痛喔。”
曲词握过她的手,吹了吹,温柔道:“痛痛飞走了。”
曲小妹脸色一滞,手指本能蜷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