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二人交手间,软剑抵在他们中间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叶沅表示没眼看,她看出来这是白衣人单方面的打情骂俏。
紫衣少女忙喊道:“主人!”二人这才收手。
“好剑。”白衣人赞叹。
好贱,叶沅依旧看不上他风流浪子的调笑模样,深深怀疑自己白天的眼光,说好的温润君子呢?
“兄台,又见面了。”白衣人摇扇轻笑,眼里仿佛只容得下周子舒一人。
一旁的老李支撑不住,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周子舒没搭理白衣人,忙去查看老李伤势,为他传输真气。
“李伯伯!”张成岭惊呼,又扭头求救叶沅,“叶......叶大夫,求您救救李伯伯!”
叶沅从周子舒手中接过老李,运转内功,阴阳册内息顺着梦动千湖源源不断送进老李体内。约一炷香的时间,老李伤势渐渐稳定,气息也趋于平顺,叶沅这才收功。
周子舒暗自思忖,此人武学颇为精深,医术奇妙高明,天窗却没有此人任何记档,果然江湖中高手深藏不露者众。
白衣人见状站立一旁,无人发觉他眼眸幽深。
“他奶奶个腿,差点让黑白无常给拷走,”老李虚弱欠身答谢,“谢谢叶大夫救命了,老头我讹了你三钱银子,还欠你一条命啊。”
叶沅淡淡回答:“医者怎能见死不救,你记得把我银子还上就行。”
张成岭见老李无恙,握住老李的手,眼含热泪:“李伯伯!”
“傻小子哭啥丧嘞,我还没死嘞。等我咽了这口气,你再哭也不完哪。”老李有气无力骂道,闭眼顺气顿了顿,又问周子舒,“痨病鬼,你小子武功可以呀。”
周子舒看老李还有力气调侃,无所谓道:“比你强点。”
“咳咳咳咳咳咳......你坐了老子两趟霸王船,一次三钱银子,还要滚上利息......咳咳咳咳咳咳咳......”老李缓了缓,继续说,“你要不是个乌龟王八蛋,你就得还老子。”
周子舒明白老李言下之意:“你想要我做什么?”
老李抓着周子舒的手,看向张成岭:“我要你把这孩子......平平安安地送到五湖盟的赵敬手上!”
赵敬......叶沅细细回想着这个名字,嗯,又是五湖盟的老熟人,当年那个寡言少语又有点自卑的小子。
“李伯伯我不走!”张成岭哭道,他不愿意再和他们分开。
老李不理会张成岭,恳求般望向叶沅:“叶大夫,我知道你是个顶好的人。老李我欠你太多了,这次我再厚脸皮求您,求您也顺道护一护这个孩子。”
“我去的是钱塘,不顺路,”叶沅对“好人”二字敬谢不敏,“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叶大夫!”老李不知从哪里迸发的力气,起身抓住叶沅衣角,“您帮帮这个孩子,以后刀山火海老李都随你去啊。”
叶沅看着张成岭想起了故人,沉默半晌,点头算是默认。
老李大喜,问周子舒:“痨病鬼,你叫啥名字?”
“我叫周......周絮。”
“周絮......好,傻小子,赶快叩头,往后你得听他俩的了。”老李气势衰弱下去,催促张成岭。
张成岭毫不犹豫,对着周子舒和叶沅的方向磕头,感激道:“周叔,叶大夫。”
老李松气,叮嘱周子舒:“你受了他的礼,就要忠人之事,老子我记住了你这个名字,头顶三尺有神明啊。不然......老子就算在阴曹地府,我也骂你祖宗十八辈!”
叶沅无奈开口:“行了行了,你说你欠我的,我也不用你还什么。我把你送到城中仁林医馆孙徽处,你若是想还我,就养好伤在那里看家护院打工还我,没事陪孙徽那老头喝酒吃茶下棋聊天什么都行。”扔给张成岭一瓶金疮药,不给老李再说话的机会,给周子舒留下了一句“天亮回”,提着老李运起轻功飞向城中。
可怜五十多岁的孙徽,大半夜被吵醒,震惊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叶沅给他扔下一个伤员,匆匆对他托付:“这老头我救的,等他好了让他给你看看家,陪你喝酒下棋聊天怎么都可以,别客气。”
孙徽看着叶沅匆忙离去,气笑了,笑骂:“亏你还惦记我没个伴。”
镜湖剑派。
叶沅赶到湖心小岛的时候,满是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她面似悲悯般看着地上死状惨烈的无数尸体,暗叹造孽。
等叶沅在正厅找到张玉森时,张玉森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身旁两个年轻人皆是面容扭曲。死不瞑目。待输送些真气,张玉森清醒了些,看清来人面容,激动地颤着嘴唇,不敢置信:“叶......叶居主?您......您从那里......终于醒过来了!”
“别废话,给你疗伤,”叶沅不耐烦,手中真气没有间断,“你们把我扔在那个鬼地方二十年,还没找你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