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晋仲道:“今日白天,再寻个时机,仔细检查一下,多留心还是好的。” 司马赜并无异议。 此时,李衜也来了。 众人退下,司药也领命去开方子配药了。 司马赜拧了拧鼻梁,提了提神,道:“你见多识广,九州之地,可有一二中下等豪族,是周氏、姬氏、武氏、元氏……” 司马赜这么一说,李衜也是摸不着头脑,便明言:“公子何事?怎么要寻访武王宗室了?” 司马赜侧了侧头。 李衜道:“公子梦魇,我为公子解梦。” 说着便要顺手拉了床前桌案,将怀里的羊皮卷和河图洛书等掏了出来。 司马赜失笑,道:“你们神棍,还真是表面功夫做得足啊。” 李衜笑道:“仙客别不信啊——” 听罢,司马赜随意翻页的动作僵住了,他将书本合拢,平静反问:“你觉得呢?” 李衜道:“要解吗——公子日理万机,何必揣着事,负重前行呢。该舍还是得舍,该解还是得解。” 司马赜微张着唇,竟然不知从何说起,终于,他讷讷地吐出两个字::“泫泫。” 李衜扶额,啧了一声。半是无奈,半是嘲讽。 司马赜笑道:“先生何意?” 李衜目光越过窗外,望向远方,神色晦暗不明,道:“不好说。” 司马赜道:“梦不好。以前不这样。” 李衜道:“以前也梦到大小姐吗?” 司马赜轻咳了一声,道:“偶尔。都挺好的。” “唔……”李衜道,“如此说来,便是噩梦了。” 司马赜摇摇头,踌躇了会儿,才道:“也不全是。梦里泫泫,见异思迁,喜欢了别人,然后我把她抢回来了……” 李衜似醒悟般,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常。正常。” 司马赜道:“里面有一面镜子,在书案的第三个暗格里。以前摔碎过了,又修补了。我喜欢……泫泫的……是泫泫让几个朋友们给我制的。” 李衜将镜子取了过来,仔细琢磨了两眼,道:“公子想知道,此物,是否有妨碍?” 司马赜道:“先前自是让人看过了,说是无碍。” 李衜又审视了会儿,并无门道,也无特别,便问道:“这镜子,在梦里如何了?” 司马赜道:“梦里泫泫爱上了别人,她不仅厌恶我,还怨恨我。当然,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她倒是没什么毛病。但是她还保存着我送她的镜子,半块镜子,不知是何意?而且她还拿此物自戕了。这东西,多少有点阴气。” 此时月满西楼,又是雪夜,更是格外明亮,整个房间光明如照晨曦。 镜子亦亮眼得惊人。 照应着司马赜阴晴不定的脸容,显得愈发神秘叵测。 李衜扶额,皱眉道:“大小姐,天真热烈,虽然心思较多,却也绝对算不上阴郁。任性却也韧性,如何也不似会自戕之人。” 李衜欲言又止,显然是还想听司马赜下文。 司马赜叹了一口气,幽幽望着窗外的夜空。此时月落,夜幕如黑海,繁星如火船。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她丈夫……皇家,不姓刘,姓周。我杀的。梦里和如今,我未曾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李衜一拍脑袋,不知该作何评价,只淡淡地道:“好刁钻的梦啊——且让我给公子这梦卜一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