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迟疑道:“记得。”
天南星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虽然隔了很久,但是朕曾让伏翼告诉了你萧辰的消息,你是否也应该履行诺言?”
孟玉娇若是不说,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犹豫道:“当日的秘密乃是齐王之秘密,皇上是真龙天子,天子何来秘密,还请皇上谅解。”
天南星道:“玉娇真是长大了,已不似当年天真直率,朕只想知道,你散播的传言是否属实?”
孟玉娇惊恐,不敢看向天南星。
天南星道:“给朕一个答案,允你海阔天空!君无戏言!”
孟玉娇看见册封郡主为妃的诏书摆在桌面,忙道:“君无戏言!皇上真会放玉娇走吗?”
天南星点一点头:“如若你不说,朕就只能让你带着秘密永远留在皇宫??”
孟玉娇跪下叩头:“玉娇不敢散播谣言!”
天南星面色沉稳,让孟玉娇完全猜不到他的心思,他淡淡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孟玉娇道:“能够确认的人大多身故了,只有当年那位从帝京陪朱妃娘娘到金溯的公公心里清楚,玉娇不敢妄自揣测,还请皇上明察!”
“公公?”天南星沉吟道,“是他?”他站起身来回踱步,对孟玉娇道,“你走吧!”
孟玉娇如获大赦,立即谢恩,离开皇宫。
她连夜整理行装,本想差人去找林远志,让他去向墨竹传话,可是想了一想不放心,还是自己去说,她找到墨竹,对他道:“小爷尽快离开帝京,如果皇上召见,千万不要入宫!”
墨竹淡淡道:“何出此言?”
孟玉娇蹙眉:“能说的只有这些,我要走了,小爷,珍重!”
墨竹未听孟玉娇所言,隔了两日,接到旨意,于深夜入宫面圣。
天南星在书房里设了一桌棋局,一桌酒席。
墨竹恭敬地拜见天南星:“臣见过皇上。”
天南星支走了所有人,殿门缓缓合上。
天南星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谨。”
墨竹依然不敢懈怠,恭敬地跪着。
天南星让他起来,坐在自己对面,道:“想知道清寒在何处?赢了这盘棋,朕就告诉你!”
墨竹蹙眉道:“皇上棋艺精湛,臣弟对弈从小就未赢过。”
天南星不容他推托,将手指点在棋坪上,道:“黑子为先。”
墨竹踌躇不动。
天南星加重了语气:“墨竹,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墨竹不得不执子落向棋坪。
天南星跟着落了一颗白子。
窗外月色霜寒。
天南星道:“每年今夜都是韩旻和伏翼比试武艺的日子,青麟剑和枯骨扇,究竟哪一个更厉害?”
“伏翼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便为他的兵器定了这个名字。青麟剑是父王命铸剑师仿麒麟剑而制,尽管也是精工良作,仿的毕竟是仿的,怎会有王者剑之称的麒麟剑厉害?”墨竹道,“臣弟认为,自然是枯骨扇更厉害。”
天南星笑了一笑,望着棋坪上被白子渐渐包围的黑子,对墨竹道:“下棋如此不用心,你是想一辈子都不再见她了吗?”
“臣弟的话还未说完,再厉害的兵器也要看握在谁的手里,是不是?”墨竹提走死子。
天南星目光淡然,继续行棋,白子挡住黑子破空。
月被云遮挡,光芒不似刚才那样明朗。
黑白二子已抢占了要点,战局进入中盘。
天南星道:“小时候找你对弈,到了这个时辰,你该饿了,要不要用些点心?”
他将手边的一盘雪花酥推给墨竹。
墨竹感激地一笑:“谢皇上赏赐。”
二人各自取食雪花酥。
天南星道:“回想起来,当年朕的棋术是向你的母亲墨王妃所学,而你则是父王亲自传授。”
墨竹笑道:“臣弟为此十分羡慕皇上,母妃传授棋术时十分温柔,不像父王脾气那么大,只能埋头跟着他下棋,连提个小问题都不行,每一回输了还得受罚,那几卷《六韬》都抄烂了。”
天南星忍俊不禁,脱口笑道:“你哪回受罚,不是拉着我跟伏翼陪着你?”
墨竹歉然:“王府上下就属二位的字端正,不得已就??”
二人想起小时候的事,感慨良深,相视一笑。
天南星执一白子插入黑子的集中区域,道:“你分心了。”
墨竹浑不在意,接着行棋:“嗯,这一步是母妃最喜欢用的方式。”
天南星问:“当年,你可曾见过父王与墨王妃对弈?”
墨竹笑道:“从未见过,臣弟只听闻母妃从未输过。”他的目光落往窗外,天色由浓黑转向深蓝,缓缓道,“天就快亮了,不知韩旻伏翼,是否已经分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