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而去。
“哎,你——”天南星被孔家如抱着胳膊,只能看着清寒迅快远去,无奈地摇摇头。
赵季礼望着清寒的背影,跟着无奈地摇头,心中暗道,简直就是乡野丫头,哪有半点千金之态?镇北将军孟伯定的女儿,真的是缺乏管教,不成体统!
清寒暗自气愤,四处乱走。
春柔跟在她身后愁眉不展。
“孔家如是谁?”
“回小姐的话,她是镇南将军孔令威的千金。”
“怎么之前没见过?”
“赵管家安排孔小姐住在暮蝶轩,离舜华斋有些远,奴婢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小姐,刚才都怪奴婢,让您与孔小姐第一回见面就失了和气。”
“春柔,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条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错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我瞧她碍眼,这才起了冲突,与你有什么关系!”
清寒觉得深陷王府,接触的人越多,麻烦跟着越多,她必须尽快离开。
这时,清寒来到一条箭道,恰见一队人往前边去。
他们列队齐整,盔明甲亮,不似府里的侍卫。
清寒把方才的事抛到脑后,起了兴致:“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奴婢没见过,要不要去打听一下?”
“去!快去!”
春柔去了又返,答话道:“王爷今晚在得意楼设宴招待西崎王子,这些人是从军营调来护卫安全的!”
清寒暗喜,可是春柔老跟着她,该怎么才好?
她心生一计,对春柔道:“春柔,你替我去修竹居传句话,就说,我今晚去找他。”
春柔吃惊,小姐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见小爷,怎么还要去找他?
“我不是砸了他的场子么?我给他斟茶认错,赔礼道歉,从此旧账一笔勾销!”
“哦,可是,去修竹居传话?奴婢?”春柔声如蚊讷,“那里……”
“你怕什么!”清寒秀眉轻扬,“他还能吃了你?”
春柔不敢违命,只好跑这一趟。
匆匆赶到竹林入口,向里一望,心生胆怯,不敢踏足。
修竹居由青麟卫巡守,那些人看起来都跟活阎王一样冷冰冰面无神情。
孟小姐真是给了她一个好大的难题。
春柔低着头走来走去,正待鼓起勇去上前喊话,忽见地上多出一道黑影。
她吓了一跳,倒退三步,忽听影子道:“抱歉,抱歉,吓着你了?”
春柔抬头看去,来人温柔地向她打招呼,这位小公子眉眼温顺,文文弱弱,三分青涩,七分书生气,瞧着有些眼熟,春柔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他发冠不俗,春衫淡蓝,微风吹过,像皱了一池湖水。
他柔声问:“你是?”
春柔行礼:“奴婢春柔,舜华斋当差。”
“我看你在这里徘徊了许久,可有什么事?”
春柔见他彬彬有礼,觉得可以亲近,就将来意告诉他。
“孟小姐差奴婢向小爷传话。”
“那你为何不进去?”
“听说小爷规矩大,奴婢不知向谁通禀。”
“我可以为你引路。”
“那太好了,多谢公子,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任。”
“原来是任公子。”
春柔见过任夫人,对比他二人面貌,暗叹子随母相,怪不得觉得面善。
任少云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任耀宗,凭借真诚的信用,精明的经商头脑,种茶起家,运送海外,后发展田产,逐渐成为金溯第一豪富。
任耀宗是墨竹的舅舅,任少云是墨竹的表弟,任耀宗经商常年在外,所以,任家这位小公子时常随任夫人到王府游玩小住。侍奉过任夫人任公子的婢女们都赞他们母子二人性情温柔,妄想能跟任公子走得近些,说不定将来成了他的小妾飞上枝头作凤凰。
春柔反倒与这位任家小公子拉开一段距离,对话也只作礼貌上的问答。她没机会读书,但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小小婢女,不论家世、学识、经历都与世家公子小姐不在同一层面,恪守本份,平稳度日,就足够快乐,不必痴心妄想。
春柔跟着任少云,缓缓往林子深处的修竹居去。
清寒急于出府,从士兵中物色了一位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偷袭打晕了他。
她将他拖入隐蔽处,卸了他的盔甲,解下他的外袍,迅速穿戴好,混入队伍出府。
边门有四个守门,严查进出的腰牌。
清寒耐心等待,排在前面的人出示腰牌,跨出了齐王府的门。
她紧跟着上前,低下头,拿出自己的腰牌递过去。
守门人接过腰牌,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走吧。”
清寒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