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把自己描述成了被抛弃的孩子,我不由得在心里偷笑了一下。而就在这时,方才被搁置的话题终于浮上了脑海。
“啊,对了。刚才的御守……”
“哦,是啊。”忍足收回视线,声音也恢复到了平静,“那是在东京的神社求的。”
“东京——?”我掩饰不住惊讶,“可是向日前辈说忍足前辈你告诉他要回大阪——”
“……嗯,我说谎了。”表情收敛了许多,忍足的声音在小范围内飘散开来,“没接电话的事对不起。本来想发短信解释的,但那时快到新年了,想着或许会影响你的心情,就干脆没有解释。”
明明不解释也一样影响心情……而且,就是因为这回事,才会有今天这出“勇斗迹部”的戏码不是吗。我在心里说。
“……何况,我也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谦也。”他叹了口气,“我还被那家伙好好盘问了一通。”
“那谦也桑还真的帮上忙了才对。”我说,“所以前辈只是一个人在东京过了新年?”
“没有。”忍足的视线不知定格在空气中的何处,“……和父母一起,到其他地方看了房子。”
无论给我多少次考虑的机会,这个答案都在我的备选列表之外。我想要说点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
车身再一次倾斜了下来。
“年末一直在跑,本来早就说好的一起跨年也兑现不了。本以为不接电话的逃避方式能够让两边都比较安心。”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结果我只是笨蛋而已。”
熟悉的“アホ”飞入耳道,毫无理由地,有莫名的安心感浮了起来。街灯的亮光刺入视野边缘,我被寂静的气息感染,不由得同样压低了声音。
“……前辈不想让大家知道,真正的理由。”
没有立刻回答我,忍足注视着面前的某处,神色看起来很平静。然而,那道视线的源头,却仿佛被某种不透明的外壳包裹了起来似的,令人无法探查到任何讯息。
“……忍足前辈,很害怕分别吧?”
将视线投射过来,忍足淡淡地笑了笑:“我不害怕分别。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再害怕的话就真的是笨蛋了不是吗。”
我望着他的眼睛,想要看穿那层外壳的正体——然而,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无法透过那双无波澜的眸子看清些什么。
他的心扉……就好像完全被闭锁起来了一样。
……他害怕着分别。或许害怕得不得了。
然而……我也同样如此。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