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玄策被打得尤其惨了些。
李佑的脑袋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鲜血糊了一脸。
跟他一起来的杨玄策则是鼻青脸肿,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一些纥石烈部落的青壮气不过,还在对他们拳打脚踢。
纥石烈莫尔根嘴里咬着一块布团止血,因为他的牙被女婿李佑打掉了三颗。
嘴里塞了布团,他就没法说话了,他的长子阿吉嘎正叫人把绳子搭上大树,要把李佑吊起来。
纥石烈吹鼎带着几个人大步走过来,怒目一扫,大声喝道:“这是怎么了?”
众人一见是孛堇来了,立即停止了叫骂。
纥石烈吹鼎看了看莫尔根的模样,不禁皱眉道:“莫尔根,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五力啊!五力!”
莫尔根含糊地说了两声,吐字不清。
他一把扯出嘴巴里的布团,恶狠狠地指着李佑道:“忤逆啊,这小畜生!
居然对老丈人动手,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混账女婿。”
莫尔根“呸”出一口血沫子,又怒气冲冲地道:“要不是看在我女儿和我那小外孙的面上,老子现在就生劈了他!”
李佑被五花大绑,脑袋披血,看着异常骇人,可他却挺起胸膛,大叫道:“来啊,来啊,你动手啊!
你个老不死的,伱女儿偷人,你还有脸了。
想杀我,来啊!你不杀我你就是狗娘养的!”
四下围观的百姓一阵窃窃私语。
莫尔根的几个儿子脸上挂不住,其中一个冲上去,照着李佑满是鲜血的脸便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大嘴巴子。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大骂道:“李佑,你个狗娘养的,敢往我姐姐身上泼脏水,真当老子不敢杀你么!”
李佑窜着高儿地喊:“来啊,来啊,老子给你杀!”
他的眼睛里都染了血,看着如疯如魔,非常骇人。
狂怒之下,他用身子向前撞去,却被后边看管他的两个人赶紧拉住了。
李佑是来接自己老婆回欢喜岭的。
他还在山东路的时候,老婆就以老丈人要过六十大寿,此次格外隆重为由,带了他们的儿子回北方了。
当时李佑也没多想,甚至……有点窃喜。
老婆不在身边嘛,你懂的。
但是,在辽东时杨沅的一句话,却让李佑落了心病,总是疑神疑鬼的。
这几天,李太公趁着二王家族尚未赶到,正在想办法控制护步答冈。
因此直到今天,李佑才腾出空儿来。
他不相信完颜驴蹄旧部返回欢喜镇的消息,直到现在还没传到三秃子山。
可是直到今天老婆还没从娘家赶回来,这就太不合情理了。
所以一大早,李佑就喊了好友杨玄策,带了十几个人,快马赶来三秃子山接人。
莫尔根家的女婿,自然是轻车熟路,直接就赶到了他的家。
结果,他婆娘显然也知道不能再捱了,正打算今天回欢喜镇。
临行之际,免不了和她的相好儿又黏黏糊糊一番,却被李佑撞个正着。
他那婆娘有个早就娶了妻子的相好儿,丈人家里一直都知道。
当初莫尔根要把女儿远嫁他这个陪李太公到女婿家做客的辽东人,就是因为女儿的名声在三秃子山上已经臭了,远嫁才不至于暴露。
结果没想到闺女嫁了人还是如此不知收敛,今天终于败露了真相。
李佑发现自己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自然是暴跳如雷。
可老丈人家里,却是一味偏袒自己女儿。
莫尔根要是给自己闺女一巴掌,再痛骂她一番,李佑都不能这般激怒。
眼见莫尔根家的人居然蛮不讲理,还要倒打一耙,李佑就气到失去了理智。
他一拳就把老丈人三颗牙齿打飞了出去。
这一来他的大舅子小舅子们不干了,一涌而上,把他暴捶了一顿。
杨玄策当然不能看着李佑被打,马上带人冲进来救人,和莫尔根家的人打了起来。
一群人且战且走,退到街上,闻讯赶来的寨中百姓一见自己寨里人被打,当然要出手帮忙。
李佑和杨玄策寡不敌众,就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莫尔根家那点腌臜事儿,纥石烈吹鼎是听自己老婆说过的。
这时再看现场情形,他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纥石烈吹鼎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你闺女呢?”
莫尔根有些不自在地答道:“在屋里呢。”
吹鼎哼了一声,道:“她还知道要脸呐。”
莫尔根老脸一红,讪讪地道:“闺女就造了这个孽了,你让我这当老子的能怎么办,我还打死她不成?”
吹鼎瞪了他一眼,往从弟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你说实话,你那外孙到底是谁的?”
莫尔根的神情更加尴尬了,低声答道:“我……问过闺女,她说……是呼塔布的。”
呼塔布就是李佑娘子那个相好儿,是纥石烈部落里有名的勇士。
纥石烈吹鼎往人群中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呼塔布。
他正站在莫尔根几个儿子旁边